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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霖很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衡欢故意板着脸给他脱衣解带，自己的一双手在衡欢的皮肤上生根了一样，四处游走着，却不离开半分缝隙。

他说：“你当然是最宝贝的。”又“欢宝欢宝”地，一声叠着一声，哄了很久，才给人哄好了。

思霖洗了澡，头发没有发蜡硬硬地撑着，顺从地垂下来，一搔一搔，蹭得衡欢额头有些痒。衡欢顺手抓着一绺垂下来，快要抓着他眼睛的头发，仔细闻着头发上一点香波的气味。是和冬天很映衬的，雪松的气息。

“嗳，你这样一看，好像也不老。”衡欢抓着一点头发，轻轻地吻。

思霖被衡欢抓得头皮痛，把衡欢的手拿下来。思霖的手指，顺着衡欢的指缝，一点一点钻进去，又攥紧了，贴合得严丝合缝的。他笑道：“才这时候，就嫌我老了？”

倒也不是真的不在意。前清的时候，当了官的老爷们，娶了自己孙女一般大的女孩当姨太太也是有的。但到底感情不算深，并没有生出过什么恐惧感。他大衡欢十四岁——过了十四年，衡欢同他一般大的时候，衡欢如何看他，怕是难说。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并不怎么美好的开始。

吴思霖是真的怕。

衡欢却不知道这些，笑着看两个人的掌纹。生命线，爱情线都紧紧地贴在一起了，相依相偎地，一辈子好像就望到头了。他笑吟吟地说道：“嫌弃啊，你五十岁的时候，我要给你买假牙，六十岁的时候，要给你当拐杖，七十岁的时候，要扶着你，去花园看花。”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就把两个人的一辈子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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