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问熙最近见衡欢总是病怏怏的，苍白着一张小脸，下巴显得越发尖了。衡欢的眼睛生得大而精致，瞳孔是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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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问熙最近见衡欢总是病怏怏的，苍白着一张小脸，下巴显得越发尖了。衡欢的眼睛生得大而精致，瞳孔是少见的黑色，就有种钝钝的天真，如今缀在脸上，没由来地有种富足的忧愁。

“可是伯母又生了病？”匡问熙是多少从他二叔那里知道一点吴家父子之间的事情的，每每提及瑜绮，总是客客气气地称了一声伯母。倒是说到了思霖，却改口，叫了吴先生。平白地就给思霖矮了一辈。只是思霖也是乐得这样。

沛灵是最爱热闹的，几个月以来，陆陆续续办了很多的舞会。却总也不见宅子的女主人。有太太提起了这位南北皆出了名的吴太太，家里的仆人也只是摇摇头，说太太最近病着。再仔细问下去，一个个都噤声了，生怕脖子上有一把刀子架着似的。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瑜绮疯了。整天自言自语，又总疑心有人要害自己，连冬天，也要一日三次地沐浴，看见房子里有一点灰尘便急急地叫嬷嬷过去收拾，好好的家，四处弥漫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众人也就渐次在这有些刺鼻的味道中，开始看淡了瑜绮的生死。甚至于是盼着她的死亡似的。

“也不是吧......只是人都是苦夏，我倒好，苦冬了。”衡欢苦笑着。说话间用尖头竹筷子戳着半个生煎，末了丢下筷子，很是遗憾地说：“太油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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