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见过你。”

-----正文-----

5

许是太久没有开口，他嗓音嘶哑，声音极轻，甚至比不过窗外的风。

但确确实实是在给你回应。

你愣住，手中的书啪一声掉在地上，手忙脚乱弯腰去捡，又不慎踢翻了暖炉，差点把鞋烧着。

一阵兵荒马乱后，你终于收拾妥当，轻手轻脚坐到床沿，想说些什么又咬了舌头。

舌头疼得发麻，你捂着嘴心中暗恼，这下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他却看着你，轻轻笑出了声。

你怔怔看过去，只觉心口被什么东西扫过，酥酥痒痒，心不堵了，舌头不疼了，满脑子只有他笑时弯起的双目和……

哦，你知道是什么扫你的心了，他的眼睫。

“萧焰，”他看着你，眼中仍有笑意，“下雪了。”

6

“你……记得我？”

话刚出口便后悔，这什么问题，更显得你像个傻子。

他敛了笑意，不知想到什么，轻轻闭上眼睛，过了很久复又睁开，像在陈述一件很久远的往事。

“五年前，我见过你。”

的确很久远。

久到春去冬来，斗转星移，明亮恣意的少年折了手，蒙了尘，只余一把伶仃骨。

久到春衫酒醒，大梦成空，你与他都不复当年。

所幸他还认得你。

7

雪下得急。

方才还干干净净的庭院转瞬便被埋了个透彻。

时长亭没再说话，用没受伤的左手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向窗子走去。

你伸手欲扶，被他躲开。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窗前，有雪被风吹进，落在他肩头，洇湿了白衫。像是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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