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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师弟在从食堂回诊室的路上迎面遇到同科室的同事。对方笑着夸他：“许医生，今天穿得好庄重啊！”

他只笑不答，翻出手机确定了一下下午机票的时间。这时候正好有消息进来，他手一抖手机就摔在地上，堪堪落在一个人的脚边。

小师弟看清了那人的脸，叫他：“师兄。”

医生是年轻有为的神经外科医生，是他从小住在一起的玩伴，也是他从初中到大学同校八年的师兄。对方递过手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其实小师弟在别人面前一向沉稳得体，在医生面前却总是还像小孩儿，大概是因为在一起时小师弟一直依赖医生太过，形成了什么奇怪的条件反射。

两人终于在诊室里坐下。小师弟泡了杯咖啡给医生，后者摇摇头：“最近胃不好。”

小师弟皱眉数落他，被医生轻描淡写带了过去，随后他们同时沉默下来。医生下午的飞机飞美国，这次来见小师弟，本质是为了告别，见过面之后却只是相顾无言。

但小师弟知道医生有话要和他讲。这是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一件事。

他艰难地开口：“你不是只想来看我一眼吧，师兄？”

医生也轻轻地叹气，他还是端起了那杯咖啡，手指缓慢沿着杯壁摩挲。他说：“我是来进行心理咨询的。”

事实上小师弟明白这并不是一次心理咨询。如果医生愿意积极配合治疗，他不会没法再拿起手术刀，也不必前往美国，这一场会面也并不会存在。小师弟需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一个沉默的听众。于是他攥紧了手里的钢笔，示意对方：“我一直在听，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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