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嫌弃我吗……”

-----正文-----

“那你是谁？”

盛淮喻看着陈凌垂着的发旋，半晌，才又缓缓抬起眼，带着疑惑又非常平静地问。

“……”

盛淮有些难以启齿，看着眼前已经失忆的人，心里多了许多不忍，愧疚如同陈年老酒，多一秒就发酵百倍千倍，内心翻江倒海，最后只能说出，“对不起……”

陈凌听完以后却异常的平静，睫毛轻微颤抖了一下，但转瞬即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手放在肚子上摩挲了一下，“你不是孩子的父亲吗。”

盛淮喻双手握拳，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更无从解释，因为在过去，他也扮演着加害者的角色。

就在盛淮喻五味杂陈之时，陈凌忽然朝他靠近，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那就是他了。”

阮熠一直站在窗外。

话落，又听见陈凌瓮声瓮气地说：

“我讨厌他。”

陈凌表情充满厌恶，微微拧着眉，嘴紧紧抿着，这是失忆之前的陈凌从来都不会有的表情。

在此之前，陈凌一直如同一汪平静的水面，喜怒不表于色，永远都是无波无澜。这也是盛淮喻为什么喜欢在床上折腾他的原因，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端着的所有架子，全都一点点都给拆解掉。

他没有任何错，一直是他不容人。

最后陈凌蜷缩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侧睡着，不安地蜷曲着身子，但硕大的肚子却显得整个人非常臃肿，手还牢牢拽着盛淮喻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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