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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夜漏声催晓箭，九重春色醉仙桃。

燥邪偏逢气浊，酒、烟、汗腻、呼吸滞在深夜，玻璃罩住一样封在四周。杜甫睁眼的时候很不幸意识到自己喝醉，巨大的飞袭而来的月亮把他撞醒，李白踩着飘浮的剑越过总统府围墙的边界，吆喝飞剑票一张五元。窗外树影婆娑，月光随风而逝，他心慌地摸了把枕边的胳膊，确信李白还睡在一旁。杜甫觉得自己应当起来倒杯水，身体却好像泡得稀烂的罐头肉，不知道倒下后胃里翻搅的食物浆泥是否灌进了脑子。他吸一口气，无暇顾及屋里糟糕的味道，躺下决定睡死。

一杯一杯又一杯，两杯三杯四五杯，六杯七杯八九杯……

杜甫无法再次入睡。他或许有心事但是已经忘记。白天的时候李白告诉他：“贺季真，我同你提过那位退休的秘书监，最近也赶时髦要办刊，叫作《达人》，问我有没有作品。你会写小说么？”

“我没有写过小说。”

“那么，你写杂文吗？”

“我写的是骈赋。”

“你写新诗吗？”

“不，我写旧诗。”杜甫底气很足，“没有人比我写得更好——当然，如果你还写旧诗，也许不同。”

“我并不写新诗。”李白擦亮火柴新点一枝烟，“我不知道是否还要写作。现在很困难——我应当去从军。”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想从军？”

“我不明白你这样一天必须得喝一大瓶酒的醉鬼，要怎么做一个杀人的士兵。”杜甫眨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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