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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车窗外的天蓝得模糊，像被蒙上层雾，消息提示音响了一声，阿放从屁股后面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不出意料的，是以升。信息内容大致上要她等他一起回家。她划掉那条消息，把手机随意地扔在车后座椅上，闭上眼睛，说：“李叔，我哥今天有事，我们先走。”

李叔通过后视镜看了阿放一眼，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下“发送”，开动了汽车。

以升收到李叔的回信，照例打车回家。

手机弹出电量过低的提醒，阿放才回过神，视线移到窗外，天空的颜色变成被稀释过的墨水的黑，却依然像有层雾罩着，阿放拽掉一只耳机，又开始出神，她想，为什么这么黑还能看见雾呢？

手机电量用尽，像最后挣扎似的，震动了两下，随即音乐声停了，房间沉寂。阿放又拽掉一只耳机，起身打开了卧室门，走廊的黑比天空还暗，只有阿放房门前有大片的光亮，她踩着拖鞋噔噔噔地在这片充满浓雾的黑暗中下楼，冲进厨房，开冰箱门，拿出牛奶，开封，咕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笑，很轻，但却足够把阿放的心脏托起来。

她转过身，黑暗里“啪嗒”响了一声，蹿起一束火焰，蓝色的内焰点燃了以升咬着的香烟，他吸了一口烟，烟草燃烧时亮起的一瞬间像是有生命的星星，它在以升的瞳仁里忽明忽暗。

以升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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