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正文-----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江彦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撑起勉强的笑容。

纪仕瑛目光落在江彦的手上，仍然苍白秀气，所幸无瑕，没有留下疤痕，只是手指甲短得紧，挨着粉色甲床紧贴在边上，白色部分几乎不可见。

江彦之前指甲裂开到整片脱落后就是这个样子的。

纪仕瑛差不多能确定江彦又没好好吃饭，导致不轻微的营养不良。思忖片刻，问道，“我还没吃早饭，你吃过了吗？”

“还没。”江彦悄悄将光秃秃的指甲盖藏进袖子背到身后。

“那你有空陪我吃早餐吗？”

“好。”

在他们分别后的第五年，纪仕瑛再一次带江彦走出那个光照不进的角落。

这一次，长大的纪仕瑛等到自愿回来的江彦，就没有再放手的理由。

纪仕瑛回头看一眼，江彦穿着校服，同许久之前一样跟在他半步之后的侧边。

安静的样子很乖。也很可怜。

纪仕瑛转回头，寒风里暗许承诺、我会让那双手再长出漂亮红润的指甲，我会让他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我会牵起那双手，引着他离那个阴暗角落越来越远。

包厢内。

吃过早饭的纪仕瑛并不饿，等江彦喝完竹笙瑶柱羹，侍应生端走汤盅关上厢门，开口问道，“最近过得好吗？”

“还好。”江彦抿嘴，还好就是不好的意思，但久别重逢的生疏让纪仕瑛不再是江彦可以卖惨博取同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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