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错的选择

-----正文-----

办公室顶灯的光落在反光的地板上，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于阁缓步走到窗前，窗外灯光煌煌照地天边泛白，闪着霓虹色的高楼拥簇于天际，头肩相接，绵延为一条陡峭的天际线。

此时，窗外的灯光在于阁的眼中融化为了一团团、一簇簇的扁平的色彩，而起雾的窗上浮现出的轮廓却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明晰，待看清了那张脸，他垂在身侧的手的食指不觉地痉挛了一下。于阁眸色一颤，手向上摸索着上衣的里兜，而当指尖刚攀上衬衣扣子冰凉的边缘，又浑身触电似地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决心要戒烟了，已经把烟扔到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

于阁低下头，自嘲一笑，而后转身走入了一片晦暗之中，背后错落着窗外的溢彩流光。

他已经遵从死人的遗愿，给了傻子一个可以保障的下半生，算得上致仁致尽了。更何况，他给他们的，从来只是一种选择——善与恶；罪与罚；生与死......只可惜他们是最不幸的赌徒，堪堪输光了所有。

此时，另一边的夜晚也同样沉默。

疏影掩映，秋虫喑哑。从阳台上仰头望过去，对面小区亮起了一户户人家透光的窗户，有黄晶色、湖蓝色、绿荧色、冰紫色......一格格镶嵌在一起仿佛中世纪教堂的彩绘花窗，而这些挨着挤着的高楼又似乎行将正面朝下地倾倒下来，让人顿生自己就置身于圣母院高耸冷峻的建筑前的恍惚感，只可惜少了瞎眼驼子的敲钟声，也就少了一份惨淡的活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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