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只用了一声“哥哥”就把少年俘获。

-----正文-----

海水究竟是什么颜色？

手掌心里清澈透明，散布着光的鳞片，浅滩处晃荡着蓝绿色，越往深处，越往宽广处游去，光线逐渐消失踪影，淡蓝色，深蓝色，漆黑一片。

那里不再需要一双眼睛。

海底有什么呢？那里是不是也有一个舒未？

一头抹香鲸幼鲸，在短暂的睡眠时间里不像大人一样安稳，尚没有完全学会那海水中竖直垂立着的睡觉姿势，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模仿着成年鲸的动作，在海水里吐着一串又一串泡泡。

舒未睁开眼又闭上眼，天生就不安分。

睡到这张床上之前没有人教过他睡眠，他在夜里频繁醒来，在黑暗里睁着一双眼睛，把自己用被子定住，如同被捕，分毫不动。直到他的声音终于被同类识别，被救回，回归到应属的海域。

他躺在舒茫身边，模仿着舒茫的姿势，调整自己的呼吸，入睡变得容易，可也会突然醒来。一转头就能看见舒茫。

舒茫微微睁开眼睛，一伸手就能把他抱进怀里。同类的交流方式，是亲吻他的额头，手指轻轻碰到皮肤，眼睛闭上，彼此调整成最合适的姿势，相拥入眠。

这里不再需要一双眼睛。

舒未游进舒茫的书房。书房很大，书架上各种各样的书，有很多都是他读不懂的东西，但他很喜欢手指划过书脊的触感。

舒茫很忙，当舒茫离开这栋房子，他替他巡视这块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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