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正文-----
1
五月七日,十点二十三分。
我在厨房,切西红柿。
宋溪还在睡,这天是个星期六。
做完午饭,卧室房门仍然紧闭着。
我躺在沙发上,闭眼养神。
客厅很安静。
等到十二点,起身换衣服。
穿戴好,路过猫窝时,临时折返,从柜子里掏了一把猫粮喂了猫。
这是半个月前在马路上捡来的橘猫,瘦得很。
它胆子小,等我走远了,才肯出来。
全身警惕着,狼吞虎咽。
我看了它一会,转身到门口换了鞋。
握上门把手,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子。
竟也是平静。
我之所以选择跳楼,理由有两个。
一,宋溪这套房,买在三十三楼。
二,我发现天台门锁坏了。
平日我就喜欢坐在窗沿上,低头俯视整个城市,忙忙碌碌的人,渺小如尘埃。
这么一待,就是一下午。
那时的我,离地面很远,抬手就能摸到云。
现在天台上的风吹的我睁不开眼,我没想到风那么大。
手心出汗,心却毫不畏惧。
生理现象果真无法克服吗?
天空是灰蒙蒙的,这个节假日,居然是个坏天气。
有些可惜。
我踩上至高点,闭上眼,毅然决绝地跳了下去。
我很少有这么行云流水的动作了。
这几年,我反应总是慢一拍,像是迟钝生锈的机器人。
过程并没有实现我千百个夜里辗转反侧的幻想。
放弃了在临行前打个电话给某个人,留个遗言,来诉诸自己寡淡的一生,是如何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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