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椹只是随便编了个理由来搪塞桑墨，桑墨就轻易信了。

-----正文-----

方椹睡着了，像一只小兽窝在桑墨怀里，不知梦见了什么，偶尔会抽动身子，可爱极了。

桑墨听到他说梦话，嘟嘟哝哝的，凑近了才辨别出他在叫桑墨的名字。桑墨记不清小时候是听谁说过，接上睡着的人的呓语，人在梦里也能答话。

于是便轻轻地答应：“我在这里，怎么了？”

方椹断断续续地说：“快上来……水里冷……”

桑墨喉头一紧，眸色暗下来，但还是温柔地搂着方椹，说：“上来了，不再下去了。”

“嗯……你听话……”方椹半张着嘴，脸红扑扑的，贴在桑墨肩头。仿佛是因为桑墨的回答，他才放心地结束了刚才的梦，又沉沉睡去。

十二岁那年的深秋，桑墨贪玩，非要拉着方椹下游泳池。

方椹拦不住他，只好跑进房间给他拿厚厚的毯子，好给他上岸时披上，不至于太冷。回来时，方椹被桑墨拽着脚腕拉进池子里，呛了一大口水，还被笑话了好一顿。彼时的池水已经很冷，桑墨在里面待的时间又久，上岸后就发起了烧，得了重感冒。

桑夫人吓得直掉眼泪，又怕行车颠簸，便专门请医生来家里给桑墨打针开药，虽然没有大碍，但还是折腾了好几天才见好转，家里的游泳池也在那时被填上了，后来桑墨考上大学才重新修好的。

桑墨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母亲在训斥谁，他病着，脑袋也迷糊，连听力都受到影响，只听出一些零星的话语，“看不住”“害得他”“惩罚”之类的，他还听到有女人在哭，像是在请求。总之有各种声音，跟不知哪儿来的嗡鸣声混在一起，砸向桑墨的耳朵，很吵，让人不安生。桑墨皱起眉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干脆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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