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正文-----

我做了美梦。

或许这时候做美梦才是真正的噩梦，给了我不切实际的虚无，再让我坠入地狱。

我听见有人在北山...北山...地叫着，为什么要喊北山呢，北山分明就死了，死在所有人为他准备的葬礼上，麻雀杀死了他，苍蝇看着他死去，鱼取走了他的血，甲虫为他缝制寿衣，猫头鹰为他挖掘坟墓...没有人为他哭泣，而他还在那里，望着自己的遗像。

为什么说是美梦，因为我看见了长大的六月六，他有完整的双腿，不再瘦小，不再哭个不停，他握着我的手亲吻我的手背，说我们永不分离。

是再普通不过的梦吧，但是对于我而言，那便是不可能的美梦，可我还是在梦里沉沦了，如果现实只是噩梦就好了。

然而当我清醒过来，我才明白人间即噩梦，即地狱，即不可更改不可逃避的苦痛炼狱。

因为我曾经的噩梦在我眼前出现了，孔城见我醒了过来很是愉悦，他说我醒的很快，但那人来得更快，他一巴掌拍在身下人的屁股上，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哭着叫，可我不敢往下看。

“不要这么看着我，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咕叽咕叽的水声，肉体交合碰撞所发出的声音，哭声，笑声，你说这不是地狱是哪里。

“喂，北山，你现在的工具自慰器醒了。”孔城一把拽起他的头发，强迫我面对六月六的脸，那双无神的双眸在梦里见过，是因为不会看向特定的人所以干脆谁也不能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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