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悲欢离合啊，可真是叫人不敢忘记。

-----正文-----

“燕子姑姑！”

远远跑过来的王湾朝着春燕招了招手，春燕托着茶盘静静立住，“公主今日来得真早。”

“来得早自然是有事儿要问啦，”王湾凑近了说道，“皇兄他昨夜睡得如何？起夜次数有没有减少？”

“怎了？”春燕一愣，她以前曾对王湾说过，皇上夜里总是失眠，即便睡下也极不安稳。想到这儿不禁又回忆起昨晚来，“昨晚……的确比之从前安稳了许多。”

王湾松了一口气，“那便是了，偷偷告诉姑姑，昨日来的时候，我趁着皇兄不注意，往那香炉子里添了一味香。说是民间的奇方，唤作流华香，能助人安眠的。”

“宫外头的东西也敢轻易给皇上用？”春燕一惊，吓得后背发凉，“好祖宗，这可太冒失了！”

“你也瞧见了，皇兄这不是睡得可安稳了嘛！”王湾不禁觉得有些委屈，她可不会像春燕一样想那么多

“可皇上这一觉醒来……罢了，您随奴婢去看看罢。”

说着，春燕便领王湾轻轻来到静澜阁的窗前，王耀正在一楼的书房里批改折子。说是在批改折子，可王耀支着下巴，神思早已不知道飘去了哪里。朱笔的墨是鲜艳的红，失神间早就溅出呢砚台。他的眼睛里，暗暗的，离远了什么都看不见，可凑近了就会看见，琥珀似的眸子里映着牡丹王，映着两方墓碑，映着一户人家，早已没了人居住，院中却盎然得好像一直有人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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