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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檎最喜欢听陈芥唱歌。

他们站在台上，夜场的镭射光几乎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影子，陈芥握着他的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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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檎最喜欢听陈芥唱歌。

他们站在台上，夜场的镭射光几乎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影子，陈芥握着他的腕，手心滚烫，点燃他平庸的躯壳，光芒四射。那时他们还有自己的组合名字，ironic，陈芥剃了寸头，陈牧檎留着长发，两人穿着绣了廉价亮片的紧身衣，凸显出截然对立的性征。陈牧檎的声音柔和，永远安然托在陈芥之下，而陈芥太有天赋，现实中搁浅的丰沛情感让她唱得流丽，能在纤美细弱的物哀和歇斯底里的金属间自然迸发改换。

偶尔一成不变的诱惑也要更替形式，她教陈牧檎唱伊豆的舞女，花丸佩在陈牧檎鬓发，她弹止学半月的三味线，却抹白了一张不辨雄雌的脸。他们唱到天色泛青，哪剩什么古典的仪式、含蓄的情意，只有囫囵又微末的喃呢回荡在他干涸的唇齿。最后一个客人总算起身，他径自上了台，夺了搁置的钢琴，边弹边唱。

他醉眼看来，唱道，可爱的舞女拿着太鼓，走过的小径开满白色的花，可爱的舞女摇了摇头，无邪的秀发浅淡的妆。这样一来难以探究他目光的落点，陈芥挡在了陈牧檎身前，去掉累赘的假发和残妆，和应他缠绵的编曲。陈牧檎袖着绞紧的双手，尽力抬头望去，因为陈芥右耳坠着七个小铃铛，铃声同他落键的果决和陈牧檎的心跳一齐震响，那人刀锋般的眉和唇与陈芥削金断玉的嗓音较劲，伤及他这个无辜。他也势利，同时被那人价值不菲的装束、剑眉星目的容貌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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