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

-----正文-----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萧锦合上书册，用力抱紧怀里的姜琼，声音喑哑：“诗酒趁年华，鹤鸣，你莫要再睡了。”

姜琼眉头舒展，闭着眼也是极美的，光透过窗扉照进来，让他的面色看上去比之前红润了些，像是枯木幸得一截春色，开出了一朵纤小的花。

是行将就木还是枯木逢春，似乎只在姜琼的一念之间。

萧锦能做的，只有这样静静地陪着他，予他温柔予他体贴，让他感念到睁开眼也可以很幸福。

再不会像从前那样。

萧锦低下头，从堆叠的衣袖里找出姜琼的手，“我为父母报仇，替百姓做主，杀贪官除污吏，登基以来无不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还世间一份安定，自认没做过多少错事，可唯独在你身上，我错了太多。”

萧锦揉了揉那只纤细的手，确定姜琼不冷，再与他十指紧扣，翻转缱绻，“我不该与你置气，我本是知道你处境的，在那样的地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只是我……”萧锦有些哽咽，“我一听到你和沛帝有染的消息，便嫉妒得快疯魔了，未曾想过是否为你所愿。”

萧锦亲了亲他的手背，又去啄吻他的腮畔，姜琼瘦削的脸上仅余腮颊处还有些肉，像是一团薄雪，“其实长久以来，父母之仇早就不强烈了，可我将沛帝踩在脚下，一点点碾死的时候，心里竟有无上快意，因为我知道，今后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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