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欢早些年是不过这些节日的。没钱，也没时间。那时候的日子总是匆匆忙忙，走马观花似的就急忙忙过去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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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欢早些年是不过这些节日的。没钱，也没时间。那时候的日子总是匆匆忙忙，走马观花似的就急忙忙过去了。起先是春节，然后是立春，接下来便是元宵，清明，端午，中秋，冬至，腊八，于是一年就这样不见悬念也不见起色地从指缝里溜走了。有时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棵树。没什么表情亦没什么变化地生长着。过了一年，便很有眼色地长一长个子，以此来显示自己与众人并无什么不同；可是过了十年，他依旧是无波无浪地在缄默生长，见过了那些大风大浪的人，便总觉得这是一潭死水，或者是一截干枯的树枝。

可如今，衡欢在吴家，突然间就见到了许多的欢喜热闹。一棵树便终于颤颤巍巍地开出了满树的繁花。一个中秋节，思霖恨不得能请三天的流水宴，家里总是来许多客人。衡欢与沛灵坐在客厅里，听留声机唱的曲子。已经是黄昏，灿灿的阳光缠绕着歌声倾泻在客厅里，于是原本空寂寂的客厅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好像是这些欢喜把客厅填满了似的。

思霖在书房，与匡鹤秋不知在谈什么事情，有时候声音高了些，又瞬间低下去。间或有笑声传来，夹杂在喜悦的音乐里，那笑声便越发显得快活。衡欢瞄了一眼紧闭的门。那里漏出一点光线，铺陈在地板上，泛起淡淡的金色。像是思霖鼻子上架着的镜片。再瞄一眼。门始终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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