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思霖将精液射进衡欢的身体的时候，衡欢半张着嘴，像是一条沉浮在海面上，露着肚皮的死鱼。

在晕过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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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思霖将精液射进衡欢的身体的时候，衡欢半张着嘴，像是一条沉浮在海面上，露着肚皮的死鱼。

在晕过去之前，衡欢想起了他与思霖之间的第一次。

思霖捏着那个发暗的钱袋，低着头，嘴唇贴在衡欢的耳朵边上，问他想不想要自己的钱。

思霖有很多钱。他是吴家老太爷在六十岁的时候和葡国的女人生的，老太爷死之前的那段日子，正和葡国女人打得火热。他生怕老来子在他撒手以后，被他的哥哥们欺负，于是留下了很大一笔财产，放到律所中。又逼着那个他在交际场上认识的葡国女人在他面前喝下苦杏仁味的热茶。留子弑母，是中国人惯常的做法——哪怕对象是个葡国女人。

衡欢死死盯着思霖的眼睛。钢铁般的蓝色，在昏黄的电灯下发暗，变成了靛青，透着阴狠也透着奸诈。平日里名利场远近闻名的好皮囊在这一瞬间突然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衡欢咬着牙，点了头。他知道，这是把自己给卖了。像是瑜绮一样。

瑜绮多少还能托一句是为了孩子，迫不得已才做起了皮肉生意，衡欢那样憎恨厌恶瑜绮，可是兜兜转转的，竟然成了比瑜绮还不堪的人。

他盯着思霖的银丝眼镜，仰着头，倔强得像是一株刚刚长出的松树。泛着寒，闪着光，凛冽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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