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

-----正文-----

“所以阁下相信我是个杀手吗？”我歪着头向桌子对面的人眨眨眼睛。

他避开我的目光，在听完我小镇之行的经历后，仍旧无言，我的耳边只有屋外大雨倾注之声。摆放在桌子中央灰青色花瓶里的玫瑰映衬着他苍白的肌肤与无机质的黑色眼珠，他仿佛真的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听故事的人。

我胸前伤口中涌出的血液染红了我的衣襟，给我包扎的装饰丝带抵挡不了真实的血腥味弥漫在这狭窄的空间。相信此时我的嘴唇也没有多少颜色，脸色也不会太好看。

“您是什么人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他终于开口了，望向我。

“您就不怕我为您带来困扰吗？想必明天就会有人发现那位先生的尸体，警察难免会找到您，这段时间的小镇都不会太平静。”我问道。

“我只是收容了负伤的您避雨，顺便听您说了半天的胡话，警察问道我如实回答便是。”他看着我，面无表情，“纵使您掀起了暂时的风波，可这里终究会平静，人们总归需要平静的生活。”

他说得很确定，我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但我没说话，他也又陷入了沉默。

屋外狂风横雨似乎愈演愈烈了，大雨击打窗户的声音噼噼啪啪，使我莫名烦躁，但我不能在他面前咒骂我刚刚在故事里赞美过的今夜风雨。像这样小孩子跳脚的事我曾经在他面前不是没做过，只是五年后在这个已经假装不认识我的徒弟面前，我再这样做也就不合适了。我也该有长辈的样子了，至少让他看看我们分别的这五年，不止他一个人，我也有点不一样了，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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