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吧。

-----正文-----

齐悔人生第一次，感到异常难堪。但他顾不得其他什么，慌乱和害怕宛如藤蔓由上而下地包裹住他，令他牙关打颤。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齐悔呼吸艰难，脑子仿佛精密的仪器被塞住一颗小小石子，卡得无法思考。

他下意识地摇头：“我没有。”

裴远坐在刚刚抱着他做爱的床沿上，仅仅半天，他们的关系又一次跌倒冰点。

裴远怒极反笑，看都不想看齐悔一眼。齐悔难受地心脏拼命胡跳，他爬了几步到裴远面前，抱着他的小腿为自己辩解：“我真的没有背叛您……”

裴远指尖夹着根烟，烟灰随着齐悔的摇晃洒到地毯上，偶有几缕飘到了齐悔手腕间白色的纱布上。大概是刚才齐悔爬过来的时候，伤口又裂开了，隐隐透出殷红的色块来。

齐悔根本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他手指抠在裴远的膝盖上，骨节发白：“裴爷……您看看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您冤枉我……”

裴远冷笑，居高临下一根一根掰开齐悔的手指：“你知道谁给你换的衣服吗？”

齐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茫然地摇头。

裴远也不回答，接着问：“你知道谁帮你洗的身子吗？”

裴远面沉如水，波澜不惊。可齐悔听到这话蓦地白了脸，整个人像一张破碎的白纸，抖得哗啦啦响。他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后，竟也不知道哭过了几回，这会儿眼泪又不自觉地往下落。齐悔不敢像刚才那样哭泣，只默默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安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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