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考完试那天，孟黎难得给他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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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孟熙考完试那天，孟黎难得给他打了个电话。

两人直线距离已超百里，但混合着电流的声音就贴在耳边，孟熙不得不感慨一句现代科技的发达。

孟黎说他当年高考结束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就先睡了个昏天黑地。爬起来时才醒了醒神，仰头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三年就这么结束了。

这些话，孟熙年年都听，可能背得比孟黎本人都熟，不过孟熙依旧没有打断他。毕竟上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是六个月前的寒假了。

总有人说孟熙和孟黎像，名字像，长得像，声音也像——怪不得是亲兄弟。孟熙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地补充完整对方没说出的话。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孟黎的声音总是很沉稳，语速略慢，还有一点哑——那是声带受损导致的——叫孟熙的时候总喜欢带一点上翘的尾音，平白勾出孟熙的魂儿来。

就比如现在。

“孟熙？还在听吗？”

“嗯，你说。”孟熙反锁上卧室门，扯下外套把自己摔在床上。

“我七月中旬就放假了，到时候回来看你，”孟黎顿了顿，“要不要给你带什么礼物？”

“礼物啊……”孟熙的反应似乎慢了点，空气安静而凝滞，孟黎听见对面的呼吸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大概是在拿钥匙。孟黎把新买的不同型号的试管摆上试管架，并不催孟熙，单用肩膀夹住手机，挨个检查试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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