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正文-----

5

即使是冬天也有暖色的夕阳，不过那暖意只是一种幻觉，山风一吹便散了。燕昇煮好了药汤，拨弄着边上几颗保温的灵石。严偃每次胡混都是一天，接着又大睡一天，醒来时多半已是傍晚。燕昇替他清理之后也没有多少事情做，也没有什么可想，常常坐着发呆。

有时候他也会掀开被褥自己躺在严偃旁边。那感觉像喝海水渴死。

一屋子安安静静的，只有极浅的呼吸声。

严偃睡相很斯文，和性子半点不搭调。软软的头发，软软的脸，露出的一小截脖颈都是生脆的，除了两块红痕。不能看了。燕昇别过脸去。

6

有一天严偃问起燕昇的小师弟。那个要千年的白狐内丹的小师弟。燕昇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问他知道了什么。

严偃很痛快。他说，跟他上床的人中的一个告诉他，那个小师弟没有等来内丹，还是在渡劫时死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严偃以为是假的。十几年筹谋作废，他想不出燕昇的理由。

找到一只失怙的幼年白狐不是容易的事，各种天才地宝才堆出来的修为，也不好凭空打了水漂。而且严偃早已自愿剖丹。如果他的内丹最后没有给那位小师弟，总不会是拿去喂鱼了吧。

燕昇非常平静，他没有任何理由，此刻也只是简单证实了这条消息。好在严偃也只有一时的好奇心，他对于自己已经给出去的东西向来不甚在意。在他下山玩了一通后，燕昇确信，他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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