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讨厌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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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浴室腾出许多水汽，在吊顶上汇聚缠绕。蒋瞻打开换气扇，轻雾便飞向黑洞洞的格栅。壁灯开了两盏，铺在蒋瞻出浴后的透粉的面庞上，镀了一层温柔绒光来。

蒋瞻轻轻侧身，让解思齐进来。解思齐拧着手机，面色沉沉，溽热瞬间笼罩他，一珠一珠的穿过肌肤往血液里滑，好似它们是从蒋瞻的身体里挥发跃出，再与解思齐悄无声息地挨在一起。

——这让解思齐感到亲密。

蒋瞻从来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诱饵下得若有似无，如同技术高超的钓者，鱼线张弛有度。解思齐甜头尝尽，再也跑不脱。

蒋瞻让他随便坐，并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两瓶矿泉水出来。回过头，瞧见解思齐坐到床对面的椅子里，意图明显得与蒋瞻相隔甚远。

蒋瞻哑然笑道：“这么怕我啊。”随后他坐在床沿，缓缓收了目光，仿佛专心致志地揉着发梢的水渍：“我的药呢？”

“没买。”解思齐看见水珠从纤细白净的指尖流过，不知滚到哪去，另一滴又从别簇发尾断下来，滴滴答答的，有些恼人。他猝然起身，无视蒋瞻欲言又止的表情，从浴室抽屉拿出吹风机。床头的插座离蒋瞻最近，但是线还是不够长，解思齐面无表情地抬手，说：“过来。”

“不吹头发。”蒋瞻静坐着，他总有无视诡异气氛的本事，道，“你没买药，我不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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