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尽有很天真的眼睛，和一身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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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与人保持健康的关系，短发男人这样说。在抬头看了一眼魏尽后，他很谨慎地补充道，至少——要有一段健康的关系。

魏尽感到无聊。他用叉子把盘中剩下的豌豆赶到角落，视线穿过拥挤的餐厅，投向门边长得有些歪斜的椰子树。

“什么叫健康的关系？”魏尽向上用力伸展手臂，沿途关节脆响，配合他养得线条甚好的肌肉，惹来许多眼神。像蛾子稍微撞一下灼热灯管那样，这些眼神很快在魏尽肆无忌惮的对视里败下阵来，悻悻收回去。“我和你的关系健康吗，张沙拉？”

“健康得很，”张凯撒狠狠瞪了一眼魏尽，“主要是我的健康对你产生了一种积极正面的影响。”

他说得没错，尽管有些许误差。

一段友谊中偶尔也会出现类似教导主任与混混学生的情况。张凯撒，时年二度一，于半度前遇见魏尽，在电元两百度与三百度交替时两人都是预备役的警校生，魏尽小他一级，进校没多久就成了公认的刺头。

时任校级风纪委员的张凯撒在师生殷殷期盼里接下教化魏尽的任务，鞠躬尽瘁、夙兴夜寐，从深孚众望走向深负众望，最后在与魏尽深夜露台饮酒被抓了现行后，卸下风纪委员的职务。

那次事件被记入警校十大典型反案例，名列榜首，并有幸成为不少校内课题研讨与八卦绯闻的中心。诸如侦查与反侦查、劝导与诱降、正邪较量中的危机时刻……张凯撒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刑法案例中张三和王五的痛苦不堪，以及民事案例研讨课中甲乙丙的举步维艰。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但在极端情况下，偶尔还是能共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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