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辉握住海船的头缆，以为如此他们便无法分开。

-----正文-----

从Bar Sur 走人后，黎耀辉改到楼下一家名叫“中央饭店”的小餐馆打工。何宝荣没有事做，每天靠小电视消磨时光，坐在家里等黎耀辉带饭回来。

而转变似乎就是在突然之间发生的。

“喂？”

头一次，电话中传出陌生男子的声音。

何宝荣握着话筒，话语僵在半途，陷入一阵充满寒意的沉默。那边又接着“喂”，换成了黎耀辉的声音。何宝荣发问，语气冷得结霜。“他是谁？”

“……同事罢了，”黎耀辉草率地安慰：“回来再跟你说，我先工作了。”

线路被切断，小餐馆嘈杂的人声与细碎的电流音随之消失。何宝荣怔了怔，猛地将肩上的话筒掀开，砸回电话机上。他转身上楼，冲到黎耀辉的衣柜前，一件件地翻。

翻收据，翻口袋，翻抽屉，翻柜子，将所有可能藏匿最微小证据的角落全都倒腾一遍——

然而，确确实实的，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指向背叛的细枝末节。

却也不是一无所获。

何宝荣看着手里的小盒子，他的护照正静静地躺在其中。烫金字有些年代了，颜色退得零落，露出些许深蓝底纹。

像他与黎耀辉之间，无论刷多少层金漆，最终都会轻易褪去，显出其下大片斑驳破旧的岁月。

越拼命掩饰越遮不住，裂痕初现的同时，感情即刻宣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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