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

-----正文-----

2.

姐姐最后躺在床上睡着了，泪痕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泽。

我也睡着了。

奇怪的梦又开始了。

黑色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白色的床，我坐在床的中央，周围是一群黑色的大老鼠，它们红色的眼睛在盯着我，视线穿过它们，我看到了姐姐的背影。我想开口，但老鼠吃掉了我的手臂，我挣扎，又一只老鼠吃掉了我的双腿，我用一只胳膊朝前爬，但老鼠很快便围了上来，最后我听见它们嘴里有咯嘣的声音。

它们在咀嚼我的骨头，就像在咀嚼带血的玻璃。

反正都会发出声音。

我从梦中惊醒，姐姐已经不在身边了，我等了很久，姐姐才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去哪了？”

“早上好，妹妹。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姐姐用湿湿的毛巾仔细地擦干净我的脸蛋，带着我出门。

我们走了很远。

路边的草长得很茂盛，还带着早晨的露水。姐姐带着我走啊走，走到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走到雨越下越大，走到雨停，朦胧的水汽漫延在空中，我甚至能闻到雨水混着泥土与青草的味道。

姐姐的裙子已经被泥水弄脏了，但她还是坚定地往前走，我不知道终点是哪里，也不关心。我只在乎能和姐姐在一起就好，就好像回到了姐姐背着大人们带我偷偷出去玩的时候。

路总是有尽头的，人总会是死的。

姐姐停下了脚步，我意识到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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