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影山飞雄

-----正文-----

问剑寺的规矩，从不论资排辈，唯比剑术。

夏末的一日清晨，众人跪坐在清心堂，听雨水从檐角落向青石砖路。师父缓步从内室行出，衣袍随风轻扬，他向侧一让，显出身后跟着的男孩。

“影山，来。”

黑发黑眸的男孩并不惧生，敞亮地站在清心堂中央，向跪坐的众人躬身行礼。

及川彻等人也低头回礼。

这便是小师弟了。

及川彻垂着眼，等待往常惯有的那句“这是及川彻，你的大师兄”。

及川入寺五年，手中的青霜剑未尝败绩。他做了五年大师兄，无论是实力还是魅力，都担得起问剑寺年轻一辈中第一人这称号。

师父下山周游，偶尔带回天资卓绝的徒弟，无论是脾性桀骜还是沉默寡言，都在师父轻描淡写的一句“这是你的大师兄”里低下头，恭敬地向及川行礼。

这是承认，也是默认。及川彻是问剑寺的大师兄，你是他的后辈。

及川屏息静待，这次却没等到往日里的那一句。

师父轻轻在影山背后一推：“去坐下，准备开始早课。”

“我该坐在哪里呢，师父？”

影山尚不知清心堂里众人排坐是按辈分，也即剑术高低。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人也会混坐一行，只有及川彻一人独坐在众人前方。

“自己选。”

师父笑着，摸了摸影山的头。

影山向前走了两步，坐到及川彻身旁。

清心堂里一时静得诡异，唯闻远处峰顶传来清淡渺远的钟声。影山并未觉察到这异样，只侧着头打量自己身旁长得格外好看的及川。在这目光里，及川的手紧握成拳，放在大腿上，隐隐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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